因為吉興又要跟我借錢,於是再次約在雙魚坊喝東西
最近已經快到達我的底線了,收入還沒進來,又要借出
我們在雙魚坊天南地北的聊,當然還是以他從影的辛酸為主
畢竟他也對我的未來想法沒太大興趣。
講著他想拍一個導演的戲,卻又在考慮另一個導演的高收入可以讓他解開貧窮之套。
講到3點,雙魚坊要關門了,我也得去領錢。於是去附近的7-11領錢,他說抽完最後一根煙吧~
我們開始談論海上旅館,顯然他對於我在排戲的過程中,試圖扮演導演這件事很不滿。因為過往我們的合作方式都是以一種有趣、互相學習的身份合作,然而海上旅 館由於整部戲是以消費為主,於是我採用嚴格的規定,像是將演員置入一罐一罐的罐頭裡。老實說,我並不想扮演導演,只是我喜歡在不同的創作裡,以不同的方式 排戲。或許湊巧讓他看到某些樣子很像是一個導演,那麼吉興會認為我想要扮導演,其實一點也不意外。和他討論的過程中,我一直分析他的談話以及思考他的環 境,最後有了一個很有趣的結果。
他和我認識的一些人類似,是屬於那種以精準為目標,且是對某件事有所信仰。這個信仰通常是來自於他人,例如老師、父母、朋友等等。他們會有一個衝勁,來自他者的目標總是具有挑戰性的,一旦戰勝這一個,就會盡快找到另一個對手,倘若沒有,就會處於意志消沈的狀態。
他們通常有某種潔癖,也許是房間也許是感情,他們也盡量讓自己在人前不會失態,而且會將生活與表演徹底分開,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態度。
而我呢?我則發現我和他的表演方法是完全不同的,我似乎可以說沒有方法。
我是將生活與創作的內容(當演員的話就是角色)混為一談,因為對我來說我喜歡帶著自己去不同的腦中世界暢遊。所以我總是因為不同的角色,身邊就會有不同的 狀態,這對我來說是很有趣的。因為精準是可以被定義出來並去遵守,它的重點在於深,在演員這一塊深挖。而我的作法則是沒有演員,只有我和角色,我花很多時 間在進入那個角色的生活,例如改變我的生活習慣、感情交往等等。這些是一種非常有趣的探險,有時候你會成為一個殺人犯,將心底的那個殺人犯喚出來。
這樣看起來我的表演方法好像比較好,其實不然,根本沒有一個表演方法是好的,一切的表演方法都要看適不適合自己。
而且我和吉興談到最後,我用洋蔥來形容一個人,每個人在面對不同的人時,會有不同的樣子,然而有時候會因為認識久了而將外皮脫下來,一層一層慢慢脫下來, 你就可以看到這個人內心的那一面。套用在吉興和我的表演方法則是,吉興的表演方法,比較像是讓觀眾看到演員那一面,然後先將演員的皮不斷挖深,然後深入到 某一點之後再開始改變洋蔥核心的面向。這樣的優點是這個演員將會有基本的功力及態度,缺點則是因為主觀因素,以致於核心的轉向不容易,我稱這個叫做硬氣 功。我的表演方法,比較像是先將角色的面向轉向,然後再長時間去把自己進入那個角色的生活,也就是越挖越深。這樣的優點是有一些細微的東西也會進入這個人 身體裡面,但缺點就是因為客觀環境條件,所以深入不容易,我稱這個叫做柔氣功。
吉興說他的表演方法是:如果要不精準,那就先要知道精準
而我說我的表演方法是:如果要精準,就要先知道為什麼要精準
後來的結論是殊途同歸,因為兩種表演方式最後要去的地方都是一樣
問題在於你要不要去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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