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每週看戲的演前預報寫了一篇 幸福就是看見美麗 一文,但由於排戲,所以沒有看到正式演出。也由於預報,所以不能寫出太多感想而破梗,現在他們演完了,終於可以把皮帶解開。
說書人是個容易流汗的人,亦即是一個新陳代謝良好的人體,當演出前有一些麻煩事的時候,體質會很本能的散發熱氣,進而在毛孔聚積汗珠。而當溫暖的光線照耀時,新陳代謝也會很好...
只是這樣過熱的體質在這一部如水一般的「黑夜的白晝」則會影響水溫。
他從一開始,就不斷掉鬍子,我當時在想:「只用了雙面膠?為什麼不黏起來?」但是,看到那鬍子原來是兔子的耳朵時,我就能夠理解。但老實說,整部戲裡面,說書人的體質某種程度破壞了觀戲的順暢感。因為這部戲是4度C,所以任何非4度C的物體進入,都將造成蒸發或結冰。在演出過程當中,由於有許多CUE點,可以看到說書人眼神漂移到舞台上,偷看此時進行的狀況,也許他認為臉側台90度就不會被觀眾看到眼神往140度的舞台上看去,但是,觀眾是看得到你有眼白的耶...
當時,我想,這些應該只是彩排中一些瑣事所造成的心理問題,或許進劇場之後,心沈澱下來,溫度自然會降低。看到柳春春阿忠的 看戲筆記 才發現,原來當時以為的小問題,在演出前並沒有解決,這實在太可惜了。
其實,的確可以看到台灣演員和日本演員在舞台上的不同,或許我看的美麗是指那一位日本演員。她就是4度C,和導演的溫度一樣。我沒看過她在舞台上眨過眼睛,人體是有極限的,只是我沒看到她的,這樣堅持4度C的水,使得她的眼睛一直都是水汪汪的。
演完後,我第一個問導演的問題就是:「你認為台灣演員和日本演員的差別在哪裡」。他用4度C的溫度告訴我:「台灣演員比日本演員理解的速度快,日本演員需要花很多時間才會懂,台灣的演員則是很快就知道導演要的」。當時,我認為他的說法是很客氣的說法,則續問:「那台灣演員這麼快能理解導演的要求,那麼實際上有沒有做到?」他回答:「有做到」導演都這麼說了,也不知道該不該逼問這個問題下去,因而作罷。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的問題太不精確,所以他的答案就可以天馬行空,精確一點應該是「台灣演員和日本演員身體訓練在舞台上的呈現感差別在哪裡?」。不過用另一個角度來看,則可以反映台灣演員有著快速的理解能力,身體動作也都能做到,只是溫度無法統一。身體訓練這問題對一個導演來說,是無法回答的,畢竟他只是導了這一部戲,而不是由他來改體質。也因此,台灣的演員很像路邊攤,因為沒有任何訓練,今天可以賣衣服,明天可以賣炸雞。但是如果可以只做一件事,台灣演員是可以辦到比日本演員還好的。
----------------影的告別彩排演出對比-----------
這部戲,我看了正式的演出。我不喜歡。我認為這部戲不應該被關在黑盒子裡面悶燒,燒的整個劇場都是煙霧瀰漫。
水一定要放在有四道牆的地方才能淹死人,而熊熊的烈火則需要空氣,否則除了煙還是煙。而且黑盒子少了太陽的炙熱,和藍色的天空,多了人造的空氣和光線。和「黑夜的白晝」不一樣的是,這部戲的溫度需要不斷的高溫以及汗水,要像火一樣,藍色和黃色、紅色的溫度都不一樣。不過導演很厲害的,他把四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放在台上,造就了這火的顏色與溫度的不同,也把世界(東、西、南、比)放在舞台上,這是為什麼我很喜歡韓國民眾戲劇的原因,他們喜歡用簡單易懂的符號,把結合巨大的意涵在裡面。
只不過在看彩排時,只有一個小時左右,我看的那一場,竟然多了半個小時,著實讓我有點疲累,整個節奏已經慢到和玄武一樣。於是,在差事彩排時,我是被燒焦的,正式演出時,我則是被燉爛了,看完出來全身軟趴趴。
而且捷任的鼓聲在牯嶺街小劇場也很悶,演員的聲音整個也都是悶的,和我在差事排練場看到的,那可是整個地面都會震動的,也因此都會被鄰居臭罵。我有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坐的位置不同?如果是這樣,那麼牯嶺街這個魔域也真是太可怕了。
而這次之後,我認為,看排練場的整排會比看正式演出好看許多,就好像,當你看過小說,就不會覺得小說上映的電影會好看,原因是那些想像的空間已經被其他東西給剝奪了。
2 則留言:
眼白......,寫得妙!
另,最近海角很夯。電子媒體用的都是電影公司提供的宣傳帶,裏面總是有一段日文的口白敘述數十年前發生的過往。
每次我聽到這段口白,就起疹子。
說書人在開場也秀了一段日語,大半我都聽得懂。也因為聽得懂,鬍鬚加上日語口白產生相乘效應,再也無法完全的進到戲的最裏面。
寫完看戲筆記後,想到自己留存的一篇偉誠老師寫的文章,也想到,演員蠻像是修行者抑或是勞動者,熟能生巧。
反之,則......
http://wougow.myweb.hinet.net/joe/figure_chen.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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