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和白癡只有一線之隔」
我想這句話的”一線之隔”
應該就是我口水從嘴角流下來的那一條垂線
世界上其實沒有所謂的天才
當然也沒有所謂的白癡
那些說法只是一種把人當成數字的態度
從小我就覺得我很聰明
但也許就因為如此
我總是很討厭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
這就是集米語錄中所謂的
「一個人最討厭別人什麼缺點，就代表自己擁有什麼缺點」
對！那就是一種不滿自己轉而不滿別人的狀態
所以我從國小就非常喜歡用小伎倆欺負自以為聰明的同學
然後總是和一些被老師同學欺負排擠的人混在一起
在國中甘願放棄去A段班的可能
選擇在無憂無慮不堪回首卻常常回首的B段班
那是一段荒唐的日子 .....
介壽國中三年22班
丁明光 學號 701349
我很喜歡我的名字
因為倒過來念有一種我就是明教教主所在的位置
雖然嚴格來說
我算是卒仔
因為只會動口不敢動手
不過惹毛我的話
我可是會用北斗百裂拳
啊～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
打空氣
通常雙拳打到約二十下
就會因為瞬間運動過量暫停
呼吸呼吸
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
希望可以讓對方知道
我也是北斗神拳的傳人
人稱丁四郎
不過說也奇怪
每次我用百裂拳打空氣的時候
對手也真的會知難而退
所以我都沒有真的和人打過架
不過我們班的”擦逃”(註1)倒是實戰很多
因為你知道的
B段班不乏一堆傻傻的同學
像是一袋袋沙包
可以練拳頭
所以與其說他是我們班的擦逃
還不如說他是警察
因為他作惡的對象都是良民
有一次
我偷聽到他要在掃地時間開扁我一個傻朋友張文全
我就很著急地帶著他往上跑
並且打算演一小段戲
劇情是這樣的：
我對張文全實在不滿
也把他打的淚流滿面
所以擦逃就不需要動手了
好不容易帶到不錯的表演舞台
正看到擦逃要找他
我急著跟他說「快哭！然後說是我打的！」
唉
他實在太緊張了
連一泡尿意都沒有
他尷尬地看著我
我說「快哭呀！快點！他們快上來了！」
天啊
這麼完美的劇情
居然演員無法入戲
也該怪我這個導演溝通能力不足
「快假哭呀！」
哭不出來
哭不出來
我於是用右拳打了他的肚子
哭了
很幸運的
他們也就沒有找他麻煩
只是回想起來那時的舉動還真蠢
數學課是一堂令人害怕的課
剃著小平頭的數學老師有個奇怪的懲罰
就是「染頭髮」
只要你上台寫題目一不會
你的頭髮就完了
粉筆有各種不同的顏色
你可以很自由民主地選擇喜歡什麼顏色
然後塗在自己的頭髮上
所以每次數學課下課
大家都比歌舞劇的「貓」還屌
國中那個年齡
特別是男生班
真的是體力過剩
所以每次下課的時候
總是會開發體能極限活動
比如說比腕力、跳燈(註2)
而我就發明了流口水比賽
兩人坐在椅子上
同時嘴巴微張
等待唾液漸漸落下
下課的
十
分
鐘
就可以把教室的磨石子地流成兩座池塘
我每次都贏
那種感覺其實蠻特別的
有點像是瑪丹娜拿金莓獎的感覺
由於男女分班
女生都在一、二棟
男生B段班又在第四棟
完全看不到任何同年齡的異性
因此為了避免太豬哥
我和另外兩個麻吉組成「出巡三人組」
每次下課時
就會問要不要「出巡」？
接著我們就會三人前往第一棟的福利社買飲料
走在第一棟一樓的走廊
你就會看到滿滿地打算來看廟會豬公出巡的女香客
而我們也非常地酷
自顧自的和朋友聊天
好像我們其實不屑她們
只是因為口渴
所以來買個可樂而已
而且對一個國中生來說
每天只有70元的零用錢
還含吃飯
這可樂已經算奢侈了
期待會有一個美麗的女同學
看到我們英姿翩翩的樣子
從四樓跳下來
等了一年多都沒有
我們實在已經到達了
精液、內分泌、動情激素還有酵母菌衝腦的狀態
接吻
是一個少男真心期待的
但時不我與
沒關係
山不轉路轉
吻不到女孩
我們還是可以嚐嚐嘴碰嘴的感覺
於是
我們拿了一個透明塑膠袋
放在我和其中一個麻吉林建文的嘴唇前面
我們將自己性感的唇貼在對方嘴唇
可惜
林建文的嘴唇實在太厚
搭配上油油的塑膠袋
像是吻了三層肉
我們倆都覺得有點噁心
也有一段時間對於女性的嘴唇保持一種心理距離
有一回
我和林建文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張念宛
和林建文討論之後
我們決定要友情愛情同時兼顧
兩個人一起寫一封情書給她
因為他的筆跡漂亮
所以上半張寫完他的之後
也由他來代筆我來唸
興沖沖地交給張念宛
等待她的選擇
一
天
過
後
訓導主任到班上來
「丁明光、林建文到訓導處來！」
班上那些無情無義的同學
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們也莫名其妙的過去了
訓導主任將一張很眼熟的紙晃在我們面前
真希望我瞎了
該死的情書怎麼會在他手上
原來
原來
張念宛的最後選擇竟是訓導主任邱大馨
主任叫我們把自己情書的部分一個字一個字唸出來
笑一聲打一下並重唸
真是不可思議
一堆浪漫的文字
放在不同的地方唸出來竟然有一種無法抑止想大笑的衝動
在林建文被打了14下
我被打了19下之後
遂回班上
這一件丟臉的事也就傳開來了
當然
B段班有趣的事情多如牛毛
我也不一一詳述
只是相較於A段班
那升學主義下的產物
我的童年似乎幸運多了
註1：台語音。帶頭、大哥的意思，標準唸法是「ㄘㄨㄚˇ ㄊㄠˊ」
註2：手上拿著空罐子，快步一跳將空罐放在日光燈的上面，空罐不能落下，落下則失敗。用來練習跳高能力的，有些人則會用力過度將整個日光燈拉下來，這時大家都會一哄而散，避免被訓導主任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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