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白!什麼東西!?》 觀後

時間:2010年1月16日晚間8點
地點:牯嶺街小劇場二樓藝文空間

觀眾進場時就是一股奇怪的氣氛,沒有音樂。

剛好舞監是認識的,於是注意了一下。以往這個朋友當工作人員的時候就是黑衣黑褲,但是這次很奇怪,明明就是感覺是人手不夠,舞監也充當控燈,不過舞監卻穿得很漂亮,還把眼鏡拿了下來,讓我有點起了懷疑。

開演之後,一個身穿紅色歌仔戲上衣的男扮女裝演員像是被丟了出來,尷尬地看了看觀眾,開始用台語唱了一段。之後便從觀眾的後方來了一個全臉白,用小丑表演形式進場的演員進場。不過由於左右兩邊的觀眾席似乎不夠寬,他的進場還會撞到觀眾。上了舞台之後,他扮演了馬克白的角色,然而原本台上的演員就是馬克白夫人了。中間有著許多"尷尬",像是歌仔戲和小丑劇彼此的丟接失落而造成的,甚至還有因為道具問題而使得台上人員與台下工作人員發生的一些瑣碎尷尬互動。

剛開始,對於觀眾來說,其實是緊張的。「糟糕!是不是技術出了一些小問題?」、「咦?不是已經首演了?」所以初期觀眾其實是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直到兩個台上的演員被對方、工作人員、技術搞得受不了之後,才爆出不演了這類的抱怨。原來因為協調疏忽的關係,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演員沒來,不該出現的卻來了!

這樣戲中戲的型態並不陌生,但是很有趣的是,通常上半場的戲中戲會讓觀眾沉浸在劇情中,然後再最難解的時候跳出來。而《馬克白 什麼東‧西》卻是一開始就讓觀眾跳出,保持一種"演出本身是危險"的緊繃感。這讓人聯想到無感覺樂隊《少女的眼珠》,觀眾在一開始就被告知演出延遲,進而陷入更深的觀眾與表演者的戲中戲辯證。

近年來,戲中戲已經被發展成各種豐富的形式,創作者甚至幾乎進入數學無窮盡的領域中,而且劇場更接近觀眾,把觀眾本身當作戲中戲其中的素材。亦即對話的角度開始轉變,戲不再是被侷限在舞台上對舞台下,而是如同網絡一般層層疊疊的交點關係。而電影《紐約浮世繪》則是已經進入禪的境界。

回到《馬克白 什麼東‧西》這部戲,著重在歌仔戲與小丑硬是合併、馬來西亞演員與台語演員硬是同台,兩方無法溝通而造成的尷尬,從開場到無法忍耐而爆發。溝通,是這個世代最重要的一個詞。過去我們瞭解到一昧地戰爭只會雙輸,隨著網路世代的開展,藩籬不再、黑白不再。我們懂得若不進行溝通,只是徒勞。

然而,《馬克白 什麼東‧西》與馬克白、馬克白夫人兩者的連結與"溝通"卻是斷裂地。或許是因為過去曾經有太多用東方形式翻演馬克白,讓人有了中西合璧難忘的印象,使其命題選擇了這個家喻戶曉的劇本作為戲中戲的第一文本。


而且,劇情在下半段呈現出僵持不下的窘境,對於坐在台下的我來說,是稍嫌無趣的。由於其曖昧點已經不存在,赤裸裸地看著兩個演員、一個舞台監督在台上臭罵彼此,臭罵內容又不夠精彩,使得罵本身只為了呈現出決裂而存在。而在尾聲,兩個演員卻又莫名其妙地想通了,彼此讓步釋出誠意突破僵局。沒有著墨在彼此如何轉折,顯得過於簡單。

最後,在表演者上面,導演是飾演馬克白的無言小丑,而編劇則是飾演馬克白夫人的歌仔戲演員。這樣的工作模式看起來似乎非常有趣,也是一個兩種工作領域的溝通。可是落實在表演時,身兼小丑的導演就很明顯地虛弱了,走位都似乎沒有設計過在爭吵時也呈現出因內容單調而著重聲音放大。這是在本劇中最為可惜的地方。




參考連結:
阿基里斯與烏龜賽跑 數學悖論
http://www.wretch.cc/blog/mou905/20918878


在你說喂之前:劇場,是與人相處的藝術《少女的眼珠》
http://mypaper.pchome.com.tw/allen34/post/1248906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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