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滿尷尬錯亂的情緒《情緒載體》

這是一場令人感到奇特情緒的「演出」,說是「演出」倒也奇怪,因為我覺得主要的表演者其實並不是傳單上面的藝術家們,而是一位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主持人,但事實上她也不是主持人來的,因為有一個主持人,只是該說的話都被這個人講光了,我想她應該是指導老師吧!

《情緒載體》是由國立台灣藝術大學主辦的跨領域互動表演創作發表,場地選在牯嶺街小劇場的一樓實驗劇場。內容為多媒體動畫藝術學系與林珮淳數位藝術實驗室的三名教授,帶領九組藝術團隊的演出,藉由數位影音、互動程式、感測系統以及肢體表演等,創造出的數位表演創作。

當我看到傳單時,是覺得相當好奇而且興奮,畢竟大部分都是看到一般的劇場演出,鮮少看到這種很硬的藝術。果不其然,一進劇場就覺得這滿地雜亂的電線也「太硬了」吧?但我覺得這倒是很有意思,某種程度也很符合牯嶺街小劇場的精神。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開始偏了。

這位怪怪的指導老師(簡稱怪老師)一見到我,就親切地說「我們這裡都是熟悉的學生老師,一個不常見到的面孔就知道是牯嶺街小劇場的貴賓了」,接著與我握了手;這氛圍讓原本以為自己只是觀眾的我,著實嚇了個大跳。請注意,此時劇場日光燈是開著的。

怪老師看到觀眾進場之後,不知道是人來瘋還是覺得學生太兩光,決定自己主持,開始在觀眾席前面講起話來「牯嶺街小劇場這裡的場租真的很貴,我們只是要呈現一場,他們說要租整個星期,學生都沒有錢」、「這個場地真的很小」、「牯嶺街是小劇場聖地」云云。

理論上兩點就應該開始了,但是有個老師還沒到,以致於怪老師很怕觀眾乾等,竟然講起「這幾個演出觀眾可能會覺得看不懂」,或是「才演個幾分鐘就沒了,大家可能會不知道他們在演什麼」、「他們雖然呈現才幾分鐘,可是排練卻排了很久」,藉此為演出進行消毒。然後來了個文化部的官員,因為這傢伙大遲到,所有的觀眾都已經坐好了,他老兄大遲到,現場只剩下地板座位。怪老師看到文化部官員怎麼可以讓貴賓坐地板?趕緊叫已經坐好的一個觀眾(應是學生)起來去坐地上,此時怪老師又再次地為這樣的窘狀提起「這個場地真的很小」,藉此將「文化部官員沒有位置坐」怪罪在是因為場地太小,而不是他老兄遲到。

好不容易,演出終於準備要開始,日光燈也該關了吧!?一關,怪老師喊「怎麼把燈關了!?」此時,劇場燈緩緩進來....怪老師鴉雀無聲。

由於每一個演出結束之後都因著互動設備的不同而需要換場,怪老師都會上來講話,偶爾說說邀請的藝術家很厲害,偶爾說說下個作品會看不懂,偶爾又要說牯嶺街小劇場真的很貴,我實在不知道到底她和牯嶺街小劇場有什麼問題。若嫌牯嶺街又小又貴,台藝大不是有八角廳可以用嗎?為什麼要大老遠來這裡呢?雖然事實上我覺得牯嶺街的空間是剛好適合這九個創作規模的。我看完第三個她說觀眾會看不懂的演出之後,我決定要離開,不想再聽她說下去。

很可惜沒有看到後面六個創作,但今天怪老師的行為,顯然她沒有發現自己成為了一個獨特風景,而這風景在牯嶺街這個人文空間雖然突兀,卻不得不讓我思考一番。

事實上,如果《情緒載體》沒有怪老師的干擾,那麼我覺得應該會是一個蠻奇特有意思的演出,即便中間換場需要等候,即便現場看似雜亂無章,至少都還是一個誠心的創作,而不會變成今天我所看到的官僚交際場,當時在現場的感受真的非常如坐針氈,還需要一個一個貴賓站起來給大家鼓掌(連我也要!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怪老師的身份應該是藝術創作者,但放在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一個馬屁官僚。怪老師的身份背景並沒有讓她對牯嶺街這個空間熟悉,也沒有讓她對劇場熟悉,更沒有讓她對學生的創作有信心,她反而焦慮緊張起來,因此讓主持人變成一個花瓶,讓流程變成參考,讓演出直接被定義成一個個的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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